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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南及南洋地区所刊西人早期汉文小说初探(5)

来源:华南预防医学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7-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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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表3 小说地域统计一览表书名、初版时间及地点主要人物及籍贯故事地点时间其他出现地点《是非略论》1835年,新加坡坚夏书院李金柄,琼州人陈择善,琼

表3 小说地域统计一览表书名、初版时间及地点主要人物及籍贯故事地点时间其他出现地点《是非略论》1835年,新加坡坚夏书院李金柄,琼州人陈择善,琼州人广州大清年间英国、中国厦门、宁波、南京、天津、福州、上海等地、西班牙、槟榔屿、马六甲等《赎罪之道传》1836年,新加坡坚夏书院林德,厦门人厦门、京师—厦门以及《旧约》中的以色列、麦西等地区《生命无限无量》1838年,新加坡坚夏书院李令,广州人刘岱,广州人广州——《悔谟训道》1838年,新加坡坚夏书院勤跨,苏州人上海大清年间—《世人救主》1838年,新加坡坚夏书院潘辉、卢殿、谢霖(籍贯不详)杭州花灯之际—《慈惠博爱》1839年,新加坡坚夏书院牧师(来自西方)、泉州民众泉州——

纵观这些小说里出现的地点,广东最多,其次是福建、厦门,也有上海、苏州、杭州等地。除了中国境内城市之外,还有南洋一带的马六甲、槟榔屿等地,也有一些跟《圣经》有关的以色列地区也成为小说的素材。下面以《赎罪之道传》为例,做个案分析。

《赎罪之道传》是一部比较典型的考虑到“预设读者群”的作品。在上文中已提到该小说参考了《玉娇梨》,而《赎罪之道传》中的地理背景与《玉娇梨》有明显的差异。首先,两部小说的男主人公籍贯发生改变。原来《玉娇梨》中的白玄为金陵人,而《赎罪之道传》中的林德变成了厦门人。另外,原来在《玉娇梨》中还出现另两个人物——白玄的妻舅吴翰林(金陵人)和苏御史(原籍金陵,在河南中进士),可是在《赎罪之道传》中只出现吴御史(没有提及籍贯)。白玄和林德在性格、兄弟姊妹关系等方面都相似,比如《玉娇梨》白玄上无兄下无弟,只有一个嫁给山东卢副使的妹妹;《赎罪之道传》中的林德上有兄下无弟,还有两个妹妹,都嫁到江南当官的人家中。《玉娇梨》的人物比《赎罪之道传》要多一些,但是故事基本上都围绕苏浙及京城一带进行,其中并无厦门等东南沿海地区的名称,而《赎罪之道传》不仅将原著中的地名改为厦门,而且连《圣经》中的外国地名也添加到情节当中。厦门是预设传道区域之一,这本身是作者考虑预设读者群的策略。作者的这种安排使来自该地区的读者群阅读小说之后会感同身受,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小说的传播。

第二,西方传教士为了更有效地向中国华南及南洋地区的华人传播教义,除了地域方面的因素之外,还采用了与特定区域读者群生活、文化相关的意象。基德所译的《时钟表匠言行略论》(Narrative of a Watchmaker)①有关《时钟表匠言行略论》,可参见拙文《最早新教传教士翻译小说〈时钟表匠言行略论〉版本述略》,载于《国际汉学》2016年总第9期,第173—179页。是其中的典型例子。②英国利兹大学藏有一部。

1829年马六甲英华书院校长基德翻译出版了《时钟表匠言行略论》,该书译自法国基督教作家塞萨尔·马兰(César Malan,1787—1864)的《日内瓦的穷钟表匠》(Le Pauvre Horloger de Genèv),主要讲述了一个西方贫穷的钟表匠故事。这个钟表匠生活非常贫困,却虔诚地信教。一个礼拜六晚上,小说中的两个人物兰和容(朋友关系,非教徒)走过钟表匠家前面,他们见到窗户里面工作进展不顺利的钟表匠。时间快到半夜时,钟表匠突然停下手头中的工作,开始读一本书并跪下来祷告。由于当时西方基督教国家严格规定教徒从礼拜六晚上12点至周日结束之前不许做一切劳务,因此钟表匠也遵守这一教规。而这两个朋友对钟表匠的行为感到好奇,第二天拜访钟表匠后,向他询问基督教的一些教理内容。这部小说通过兰与容遇见钟表匠、认识钟表匠、相信钟表匠的一系列过程,强调了世人入教的合理性。值得注意的是,当时西方传教士把这部小说的流传范围限定为那些来自“福建”地区的华人。英国利兹大学(Leeds University)图书馆所藏道光九年(1829)木刻本封面上有一段英文题词,翻译成中文就是:

该书是Watchmaker of Geneva的意译作品。小说题为“she chungpeaoutdeang”(“时钟表匠”指钟表设计者),这本书是为住在海峡地区的福建民众撰写的作品,他们对手表和时钟比较熟悉。③括号为笔者添加的符号,译文为笔者译。原文中“Time bell indicator artificer”位于“she chungpeaoutdeang”(是“时钟表匠”的英文拼音)下面,用较小的文字夹在第二行和第三行之间。

题词中清楚地划出了“住在海峡地区”的福建人,实际上文中所指的福建人并不是特指出生于福建省的人,而是泛指华南东部的福建沿海地区的民众。有学者指出,当时的福建人、潮汕人擅长经商,广东聚集着不少优秀的工匠。④河部利夫:《东南亚华侨社会研究》,《东南亚研究资料》1980年第2期,第3页。而且从清朝各城市贸易商品目录中,也有产于广州的钟表运送到福建、山西、直隶等省的记载。⑤卜奇文:《清代澳门与广州经济互动问题研究》中的“清代广州与全国各地贸易商品列表”,博士学位论文,暨南大学历史学系,2003年,第75页。虽然无法知道这段题词究竟是谁写的,但是至少说明了西方传教士首先考虑的问题:哪些人熟悉“钟表”。实际上,在西方的学术传统中,“钟表”是“世界运行模式”的一种隐喻,“钟表匠”象征“创世主”。⑥有关西方钟表匠的学术成果,可参见理查德·道金斯(Richard Dawkins)著,王德伦译:《盲眼钟表匠》,重庆:重庆出版社,2005年。钟表匠不单是一种职业,而且还具有某种哲学和创造世界的文化色彩。对于中国读者来讲,“钟表”是一个外来的东西,而且中国古代文化里面也没有“钟表”“钟表匠”等意象,于是为了更准确传达小说意象的宗教含义,需要有针对性地设定读者群的区域。

文章来源:《华南预防医学》 网址: http://www.hnyfyxzz.cn/qikandaodu/2021/0707/631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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